梁明誠作品

書畫名家
2010-10-29 17:11:54 文/冉莉
自 序
我常想,如果人們都能夠只把自己可愛的、優(yōu)秀的一面展示出來,世上就沒有壞人;如果人們都只把丑陋的一面展示出來,世界就會暗無天日。
我還想,藝術恰恰就能引發(fā)人們,不論作者或受眾,把優(yōu)秀的、可愛的一面展示出來。
我們從偉大藝術家身上吸收精神力量,但在他們的生平中,可以窺見他們身上不可愛、不優(yōu)秀的一面,這令人沉重也令人釋然。因為人性就是一個復合體,大千世界就是人性的千姿百態(tài)造成的。
我終于下決心辦展覽、出畫冊,不為別的,是為了把自己看清楚些。高的、低的、強的、弱的,都看明白些。
自省是自信的敵人。我一邊追尋藝術,努力展現(xiàn)得更好一些,一邊又在懷疑自己。我常說,雕塑是遺憾的藝術。雕塑一旦完成,總留下一些遺憾,這些遺憾,其實就是弱點的流露。
藝術無邊,就是這無邊常令人茫然。從寫實到寫意,到抽象,或者從‘創(chuàng)造典型’到‘愉悅性靈’,到‘游戲人生’,這本是廣闊的天地,專一或者涉獵,鑽研或者漫游,都可以任君選擇,然而選擇的困惑又加強了茫然。我曾經有“身臨藝海嘆茫!钡母锌。
于是,我為自己尋找思想的出路,認識的依據。
人其實不需要長遠目標,一步步達到各種短期目標就夠了。對歷史而言,人生百年頂多不過是一部中篇小說,盡力把一章章一回回寫得精彩些,這就完成了人生的使命。
藝術村的一位老太太,每天都在果樹下散步,她對我說:“看這些樹每年抽芽、長葉、開花、結果,看到一個個生命發(fā)展的過程,這就夠了。要想吃果子,還不容易?”她說的真好。
曾經有詩句:“遙遙彼岸誰曾見”,下句不知如何表達,一位前輩為我填上:“汪洋大海是搖床”。他的“搖床”思想令我豁然開朗。是呀,無論舒緩也好,洶涌也好,享受它,就是我的搖床,為什么非要到彼岸呢?
感謝新世紀的到來,讓我卸下了不該由我做的工作,身心得以解放,我決定,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,想怎樣做就怎樣做。
這幾年,蝸居小洲,每天都盤桓樹下,深感樹木和人類一樣,在四季輪回中有著豐富的生命形態(tài)和意象,于是,我做了《樹的系列》。
因為心寬了,難得與兒孫享受天倫之樂,嬉戲中不斷重復的觀察和感受積累起來,于是我做了《親情系列》。
在公園里,我看到了多種“公園風景”,我從中選出了人們關注的熱點現(xiàn)象,于是有了《夫妻系列》。
天臺上,我站在夏夜的雷雨中,身體真切地感觸著“氣象”,腦海就浮現(xiàn)出《雷電》、《臺風》的形象;在重慶,遇到了我從未見過的大霧,于是,《大霧》、《大雪》的構想也出來完成了我的《氣象系列》。
我常坐在樹下發(fā)呆,浮想中,各種人生況味不時涌現(xiàn),“迫”著我尋找語言來表達,于是有了《人馬系列》,其中的《信馬》直接說出了我目前心態(tài),有詩曰:“信馬無韁歲月長。
雕塑就這樣一件件做下來了。無須顧慮它們是高還是低, 是強還是弱。拋開了患得患失,我享受了自己解放自己的快樂。
我期盼著“隨心所欲不逾矩”。
梁明誠
2005年12月